今天一早搭車,看見候車處多了許多學生臉孔,順手看了一下手錶,上頭日期寫著「一日」。難怪會有那麼多學生出現在此,原來開始放暑假。從學生生活脫離開來,也不過才半年卻有些懷念的情緒。懷念起那些為了報告熬夜、為了作業窩在圖書館、為了寫論文睡在電腦桌前的那段時光。同時也提醒了一下自己,自我放逐了半年,是該要仔細想想接下來如何安排。尤其,老被其他博士班同學給刺激,準備考資格考的同學們如今正如火如荼、焚膏繼晷;遊蕩半年後,已想清楚是否真想拿下這個學位了嗎?!



還記得那年辭職離開報社去唸書,其中最大的理由就是厭倦與討厭那些職場文化,以及看見自己思想上與本質上的不足。那時重新拾起書本閱讀著、啃食著就算每日只能睡上幾個鐘頭都覺得興味盎然、樂趣無窮。特別是讀上史景遷的書,(註一)或許是譯者溫洽溢老師功力太好,(註二)那史書念來總像是品賞一部美好史學研究,字字句句扣緊著讀者的意念與興頭。
至於Dali L. YangMerle GoldmanJames C. F. WangSusan ShirkTang Tsou、王紹光、胡安崗等等學者,至今還留在腦還裡面徘徊不去。


然而真正徘徊的或許還是那個老問題:「想要繼續嗎?」



從小到大唸書這件事情之於我就是自主意願的表現;想怎樣念、想如何念、如何安排與規劃那都是自己的事情。雖然也曾經被母親給逼著,但最終也只落得去念五專,或許那是潛意識的一種反叛吧。直到五專四那年,明白了那過去咨意揮霍的青春,沒辦法解決自己對許多事情的疑惑,以及那傳統上認為「大學生」所代表的榮耀與特權,促使著自己決定去考插大。然而進了大學最大的收穫,或許就是被老師給點醒:「真正的學問與解決問題的方法,只有靠自己才能完成。」不過,眼界還真是被那些五花八門的通識課打開了!


選擇考傳播類別,其實與自己從五專二開始便在媒體打工有極大的關係。進了世新以後,認識一群相同背景的朋友們,還記得那時對這群人的敬畏猶如滔滔江水;如今大家也都各自有所發展,只不過還呆在媒體圈的人真是不多,大概十根手指頭算得出來。但能夠這樣堅持著,也值得替這群朋友們鼓掌!畢竟在這個行業裡錢少、事多,沒有充足睡眠、又要到處搞關係才能當上稱職的文化流氓!所以沒那麼點熱情還真是沒法撐住。



如今呢?對於繼續完成學業的熱情是否仍在呢?每日窩在研究室、圖書館與書房的日子,我紮實過了四年,卻在即將邁入三十歲之前,赫然發現脫離社會太久,也發現與當初那群朋友們也離得太遠。成家立業的不在少數,在職場上有所斬獲的更是大有人在,看著、看著竟也讓自己心慌了起來,因此在沒有獲得指導教授首肯的情況下,默默離開了高雄,離開了學校,離開了書房的那些地筍。
(註三)


看著車上的這些學生們,猜想著他們在熬過期末考後正準備大肆玩樂之際,或許對於自己的未來同樣充滿茫然吧。人生不是只有讀書、賺錢、愛情、結婚、生小孩,更多的是探詢、探詢自己、探詢未知、探詢生命;然而會有終點嗎?


現下,我必須仔細思考當初選擇繼續念博士的心情還存在嗎?以及自己到底真正欲追求的目標到底是什麼?!



好好想想,在這個暑
假…



(唯一沒改變過的,應該就是「想要寫」的心情!不論如何決定,繼續寫、不斷的寫,這件事情是肯定的!)



**
註1:史景遷(Jonathan D. Spence,1936年8月11日–)是出生於英國的歷史學家,主要研究中國曆史。1993年起擔任耶魯大學歷史學的史特林講座教授(Sterling Professor)。史景遷的英文名翻譯成中文應該是喬納森·斯賓塞,但是像其他漢學家一樣,史景遷也為自己取了一個中文名,景遷二字的意思是景仰司馬遷。史景遷的妻子是台灣出生的美籍華人金安平,亦是歷史學者,因此有人稱他是「台灣的女婿」。資料來源:維基百科。

註2:溫洽溢老師目前為世新大學通識中心專任助理教授。中研院文史哲李奭學先生曾稱許溫洽溢是翻譯史景遷譯者中「才情最高的一位,下筆直追史氏」。翻譯的書籍包含《追尋現代中國》、《雍正王朝之大義覺迷》、《天安門》 、《改變中國》、《脆弱的強權》等等書籍都值得一看  。若有念世新的學生剛好看到,也推薦去選修溫老師的課,保證可以學習到許多很棒的中國大陸研究知識!

註3:「地筍」一詞,是研究生用來形容堆滿地無處可放的各式「參考書」、「研究論文」、「研究數據資料」等等隨著論文研究時間,而從平地逐漸生長而起的紙本資料。

 

 2008/7/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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